《吉林大学报》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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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1种的孤独

   期次:第889期   作者:张凯森   查看:20   

如果把生命中常见的孤独分为一百种,有存在的前提下,第101种孤独,无疑是孤独中的孤独。

为管理与识记,或是出于心底的优越,我们总是习惯将林林总总的事物分门别类,塞进不同的瓶瓶罐罐里。相似数量最多的叫 “普通”或“平常”,反之,就是异类。于是,大多数抱团取暖,少数的异类只得 “独善其身”。孤独就由此产生了。由我以上叙述,连孤独都要被分类,于是,第101种孤独就此诞生了。

101种孤独是纯粹的孤独,割裂一切与事物本身相联系的存在,唯有个体,在空荡荡的时空中游荡。这种说法很抽象,比如说,把一个人类扔到有智慧生物存在的外星球上,该生物的思维逻辑和生存法则与人类全无雷同,人体对于星球上的食物也无法接受。一个人类,浑浑噩噩地在充斥着未知的环境中,他/她首先会精神崩溃,然后,在极度的混乱中死去。在 《时空机器》中,曾对此做过描述,光是浏览文字,那种窒息感就几乎将我淹没。更不敢想象去身临其境了。

如果想 “降级”体验一下这种感觉,可以尝试深海,雨林深处,荒漠戈壁,雪山附近的无人区。降级的理由:哪怕是在深海,你也能取得一丝所处世界的 “熟悉”感,即便游过一条奇丑无比的怪鱼,你也能松口气:“还好,我认识它,是罕见的短吻狮子鱼。”

我不认为,有人会向往这种孤独。

我们所说的 “孤独”,都在前一百种之列。无非是跟所处的各类小集体,社会,国家,乃至这个世界缺乏共同语言,格格不入,才造就了一小撮的 “边缘人”。哲学巨擘,领先西方哲学理论无数的维特根斯坦,真正鹤立鸡群,无人与其争锋,是思想上的 “孤独者”,但,他也沉湎于多段爱情,也会对老师罗素能企及他思想的一角而感到由衷的喜悦。有人断言,天才总是孤独的,强者总是孤独的。其实,天才的身边,总有一些竞逐者,用思维冲击学术和思想的高峰。强者的身边,也缺不了默默付出的心腹。你说那些隐居的世外高人孤独,只得 “采薇”。我说,他们至少还有野菜能吃,还有山洞能住,早上在鸟鸣中打哈欠,夜晚在篝火边入睡,有这么多事物陪伴着他,支撑着他,对他而言,有什么孤独呢?

诚然,人是群居动物,没有他人,我们难以生存。可凡事都有例外,总有一些人,他们的脑子里装了太多东西,他们的身体承载了太多经历,他们一个人,胜得过一群人。对他们来说,除了101种孤独是孤独,其余的都是小菜一碟。一般人的法则,也就不适用他们了———真正把人类的存在融入世界万物中,超凡脱俗,只要与世界的联系不断,他们便无所不能。

所以,我想说的是。我们没必要因为不能融入集体,不能与某个人好好相处而焦虑,而孤独。虽然,我们不超凡脱俗,但我们可以适当学一下他们看待世界的方法———只要与已知的联系不断,我就不会孤独。独自出门旅行,独自猫在咖啡馆里看书学习,独自练习吉他,独善其身,何乐不为,孤独何在?

把眼光放宽一些,把孤独重新定义一遍。前一百种孤独,都普通不过。只有101种孤独,可称 “孤独”。

享受一切,不要为了前一百种孤独而落寞伤心。这样,人生中的痛苦会减轻大半,你也可以肆无忌惮地去完成你的向往之事。

101种孤独,就那样孤独地存在着,轮转着,但,几乎无人经历。

这也再度说明了它的孤独。

(作者系机械与航空航天工程学院2023级本科生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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